信息科工程师救火般“杀”到台前,却走不到中心

HC3i简介:
信息部门正从医院幕后走向前台,却无法到达中心。 #
来源|八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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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伟、彭乐毅
“我们修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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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医院信息科的员工都会这样自嘲。 直到现在,每当医院出现与电子设备相关的“故障”时,大家都会下意识地“打电话给信息科”。 #
A医院正在建设一座“智能建筑”,并为医院大楼安装了新的电子门禁系统。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门禁突然“失效”,信息部工程师被叫来修复。 原来计算机水平一般怎么填,门关不上的原因是门变形了。 #
工程师翻了个白眼,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先让总务部把门修一下。”
在B医院,有一天,一位临床医生焦急地向信息科求助,说他的电脑无法开机。 工程师如救火般赶到科室,发现医生办公室因使用大功率电器而跳闸、停电…… #
在各个医院的信息科里,都曾经发生过或者正在发生一些荒唐的事情。 #
江苏某三甲医院信息科主任方野(化名)表示,“计算机运维”不应该再成为信息科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计算机等IT设备的安装、维护等重复性强、技术含量低的服务必须逐步外包给第三方公司。 医院信息部的工作要围绕医院整体信息规划和建设,充分发挥信息部每位工程师的项目管理能力。 #
从笔墨时代到信息时代,这种演变的飞跃使信息科成为现代医院运营最重要的支撑部门之一——医院运营的各个方面都需要重新组织、彻底改造或重塑。 #
无论是越来越依赖数据的医保结算,还是电子病历系统功能应用水平的分级评价、公立医院的绩效考核等,信息化也正在成为医疗机构现代化管理的重要手段。 #
信息部门正在从边缘推向前沿,成为保障医院运营的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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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情况是,作为临床之外的协作科室,信息科室很难到达医院的中心。 如今,信息部门就像医院里的水和空气一样重要,不能丢失,更不允许关闭。 但也陷入“支持少”、“关注少”、“权责界限不清”的困境。 #
数据经理 #
寒冷的冬天或者炎热的夏天,早起去医院挂号窗口排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记忆了。 十几年后,用手机预约、挂号已经成为一件只需轻轻点一下手指就能完成的“小事”。 #
“一键完成”的背后,是信息部与门诊办、医务室、医保办、财务办等多个部门协同的结果。 一套系统可以串联管理医院所有科室。 #
信息科就像医院的神经中枢,连接着各个科室。 沟通既是一项日常任务,也是“头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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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点在于“做好医院信息系统,需要不断优化临床工作流程”。 浙江省某三甲医院信息中心主任孙莉(化名)认为,流程优化意味着临床需要改变以往的诊疗流程和习惯,一些保守的科室主任成为“难点”对于信息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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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莉曾因“患者信息登记是否需要保留邮政编码”的问题与医院管理部主任发生争执。 他认为邮政编码已经逐渐过时,应该从注册过程中删除。 后者立即拿出原国家卫生计生委2023年颁布的《健康信息共享文件》标准,指出邮政编码是患者按照国家规定必须填写的信息。 #
不过,孙莉认为,有时候政策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政策要求本身应该与医院的实际需求结合起来。 填写邮政编码等要求现已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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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为了说服“顽固派”,孙俪会想出一套话。 比如,电子病历刚推行时,一些资深医生很不高兴,认为“这些电子的东西让年轻人不会写字了”。 孙俪只好耐心劝说:过去,毛笔代替了小刀,钢笔代替了毛笔,水笔代替了钢笔,打印机、电脑代替了钢笔……这就是历史的发展。 现在总不能给每个年轻医生一个龟甲和一把刀,让他去刻甲骨吧? #
也有一些部门不愿意参与信息化流程再造,因为不想打破现有的利益分配平衡。 一些老员工认为,改变流程意味着学习新东西,但坚持原来的摊位可以获得收入,但突然改变管理方式会带来风险,收入不会增加。 #
事实上,信息化加强了对医生诊疗行为的监管,让一切行为都有据可查。
华东某三甲医院信息科主任周进(化名)告诉8点建文,信息化的目的是规范流程、提高诊疗质量。 但对于一线医疗技术来说,这也意味着诊疗的所有节点都必须被记录,日常业务的自由度降低。
更夸张的是,几乎每个临床科室都成了“产品经理”,都会向信息科室提出各种各样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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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运就像一座座大山,并不是所有的需求都像临床医生想象的那么容易解决——一些涉及系统底层“基础”的修改几乎必须按季度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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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信息部门来说,沟通永远是最困难的事情。 孙俪曾和同事开玩笑说:假设信息部要实施某个优化流程,通常会派出5个人的团队,一个人来搞定5个部门主管——不管是撒娇可爱,还是哭闹。还闹事,总之,这些部门主管管好了,事情就完事了。 。 #
除了这些“明显”的任务外,还有一些平时看不见的隐藏任务,一旦出现问题就会引起雷暴,比如网络安全、数据安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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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某三甲医院信息科主任田华(化名)介绍,信息科每年至少要接受十几次公安部门的信息安全检查。 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计算机中心主任全宇也表示,在系统运行平静流畅的背后,针对医院的网络攻击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这是一场只发生在虚拟世界中的“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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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部的各种数据都是宝贵的信息资产第一考试网,信息部门的工作就是处理这些数据。 因此,这个位置也充满了诱惑。
“类似的利益交换案例已经发生过,比如一次收取1000元的数据费,信息部门的人将药品或耗材的使用数据泄露给厂家,获得这些数据的厂家然后通过贿赂或者将数据送给医生。”有针对性的回扣。”一位内部人士说道。 #
花了30年才登上舞台。 #
现代医院是一台复杂精密的机器,信息部门就是其中的螺丝、齿轮、扳手。 但回溯到30年前,当时的信息科还不是一个独立的科室,在医院中处于边缘地位。
20世纪90年代,电脑尚未普及。 大学毕业的孙俪回到了家乡。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家医院的副院长。 这位热衷于通过信息化建设创新医院管理的领导者向孙俪伸出了橄榄枝计算机水平一般怎么填,开始了他在信息科学部门长达30年的职业生涯。 #
那时候,情报部还不叫情报部,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大多数医院对计算机的需求都是从会计和打印发票开始的,所以信息部的前身大多是财务部下属的二级部门。 当时入行的年轻人开发的第一个系统就是金融收费系统。 #
1993年,医院推出第一版住院收费系统。 “当我看到计费人员平均每人每日汇总报告时间从60分钟缩短到不到10分钟,每个患者出院平均结算时间从近20分钟缩短到不到5分钟时,一种成就感就过来了。”孙俪回忆道。 #
随着越来越多的部门尝到了信息化建设带来的好处,信息化的需求也逐渐从后勤部门蔓延到医技部门。 上世纪末到21世纪初,国内医院逐步安装HIS系统,信息科室开始成为独立的科室。 #
新世纪伊始,“千年虫”危机出现。 如果不采取措施,全世界的计算机都会将2000年1月1日认作1900年1月1日,造成系统功能障碍——相当多的医疗仪器会死机,导致病人生命受到威胁; 医嘱系统、药品和设备库存登记系统以及病历系统都将无法正常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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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全球性的计算机问题,让医疗卫生系统真正重视信息化。 真实的医疗需求与技术变革的结合,让信息部门首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
2003年,方野刚刚大学毕业,成为北方某三甲医院计算机中心的一名员工。 那时的他不会知道,20年后他会成为医院信息科主任,带领信息科一步步成为行业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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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业刚工作初期,计算机中心主要负责设备和网络维护,只有一小部分工作集中在系统开发上。 办公环境也很简单。 医院在一栋小楼顶楼为他们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泡沫板房。 200平方米的空间容纳了一个机房、一个远程会诊区和几个小型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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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年里,方野的七人团队在泡沫板房内搭建了医院的护理信息系统和早期的电子病历系统。 #
2006年,卫生部提出“以患者为中心”的医院管理理念和服务意识,信息化建设也从“以收费管理为中心”转向“以患者服务为中心”。 国内医院开始系统研究电子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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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和2011年,卫生部先后发布了《电子病历基本规范(试行)》和《电子病历系统功能规范(试行)》两个重要文件,为电子病历建设指明了方向。记录并结束了医院单独探索的问题。 时代。 #
病历与纸质分离是医院信息化建设的革命性一步,也是信息部门从幕后走向前台的第一步。 #
2011年也是微信诞生的一年。 移动互联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入和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并在2013年迎来爆发式发展,也催生了人们对在线服务的需求。
医疗信息化建设不断跟随媒体技术的迭代。
面对新技术,年近五十的孙俪也变得保守,多次拒绝了年轻同事开发移动应用的建议。 “当时的智能手机只有4G内存,数据流量昂贵,移动支付的安全性还没有得到国家的认可,我很难做出决定。” 但年轻同事坚持劝说,终于让孙俪“重新回到进步的浪潮中”。 中间”。 #
2023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加强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的意见》(国办发[2023]4号),拉开了以电子病历为重点的国家检查的序幕。 次年,国家卫健委发布《关于进一步完善预约诊疗制度加强智慧医院建设的通知》,指导各地、各医院开展智慧医院系统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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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信息科已被时代浪潮推到了风口浪尖,信息化已成为评价医院的核心指标之一和现代医院运营管理的重要手段。 #
被误解的情报部门 #
在医院内部,一切能与IT相关的事情似乎都与信息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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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Covid-19疫情三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为了确认来医院就医的患者的行程信息和健康码状态,大多数医院在门诊和住院的主要入口处安装了面部识别闸机建筑物。 患者需通过刷脸或扫描行程码确认健康状况后方可通过闸机。 #
这项工作与保卫部门的职责密切相关。 大多数医院的建设、运维工作都交给信息部门。 原因在于,面部识别和二维码扫描都是信息技术手段。 #
“关键是我们还要负责闸机等类似项目的后续运维,这给信息部门带来了很大的工作压力。” 方野说道。 #
这种信息部门工作内容的过度扩展,导致了他们职责的扩大,这只增加了大量的工作量。 而由于这种误解如此普遍,信息部也成为同事们“甩锅”最集中的对象。
对电子病历系统功能应用水平的分级评价可能是最新的集中式“推卸责任”。 是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评价(“国考”)中的评分指标,也是三级医院近年来集中建设的目标。
在孙莉看来,电子病历应用水平评估的本质是医疗流程的评估和标准化,电子病历只是一种表现形式。 #
“99%的医院都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信息部门,因为评估的载体是电子病历。” 孙俪说,“但尴尬的是,信息部门实际上并没有权力规范医生的医疗行为。 事实上,我对此了解实在不多,这导致很多需要优化的工作无法开展。” #
同事对信息部门的误解可能源于外包系统。
在我国,绝大多数公立医院选择将核心软件的开发外包给第三方公司。 存在客观条件的限制——例如,开发核心软件需要多人团队的合作,但医院往往没有足够的人力成本预算或无法招聘到相应的人才。
外包后,在领导和同事眼里,医院花钱买了软件系统,信息部门没什么事。 尤其是系统上线但运行不顺畅的时候,往往是医院内部对信息部门的怨恨高峰。 #
“医院购买信息系统实际上相当于购买半成品,系统最终的成功上线和运行需要临床科室、信息科室和第三方公司的密切配合。” 田华解释道。
“比如我们现在使用的移动护理系统,所有细节都得由临床业务部门一一提出来,我们信息部门和第三方公司一起制定方案,然后上线试用。”然后护士会反馈哪里有问题,哪里软件不好。”田华说。 “没有这个‘加工’的过程,我们就无法做出一个好的系统。” #
如今,移动护理系统已经上线近6年了。 实现了全流程护理行为追踪管理,有据可查。 系统还将为护士执行医嘱提供智能提醒,减少医疗差错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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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次新功能的推出都那么顺利,许多部门感觉“就像在为信息部门工作”,缺乏合作动力。 因此,特别是在临床流程优化方面,需要多个临床科室和行政管理部门的密切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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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医院信息化更像是一种形式和手段。 其本质不在于信息化建设本身,而在于重塑医疗流程、强化医院管理。 #
这不仅是信息部门需要意识到的,也是每个医院管理者都应该意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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