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伟：从潜伏到沉默的证人，自编自导涉猎广泛的导演

最近又看了悬疑剧《沉默的证人》，发现这部剧的编剧和导演也是姜伟。开始关注他的其他作品，发现姜伟的作品题材广泛，不仅有谍战剧、悬疑剧，还有爱情剧、职场剧等等，而且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编剧、导演的。 #

《沉默的证人》是20年前的老剧了，当时用电脑通过BT种子下载看的，当时觉得挺好看的，没注意导演是谁，20年后的今天重温这部心理悬疑剧，依然觉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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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奇怪我为什么要翻看十几年前、二十年前的老剧，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网上看到有人时不时会翻看老剧，甚至有人说每隔几年就会重温一下《潜伏》和《沉默》。

可见我重提旧事并非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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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伟导演的作品我其实大部分都没看过，现在才知道当年看的姜山、徐静蕾主演的《让爱做主》和冯远征主演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都是他的作品。那时候我还不是文艺青年，也没有写影评的习惯，只是觉得剧好看就看了，所以现在对剧情也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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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阴险》和《沉默的证人》都是正剧，叙事方式也是直接了当的推进剧情。 #

《沉默》剧情相对复杂，通过余则成卧底主线展开谍战的各种剧情冲突，每一条剧情都紧张刺激，跌宕起伏，曲折离奇。而且《直播》中围绕余则成展开的人物关系颇多，在推动剧情发展时衍生出办公室政治、职场人际关系等吸引人的剧情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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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电视剧的共同点就是启用的主演都非常出色，为剧情增色不少。 #

姜伟导演的特别之处在于，他的很多剧都是他自己写的，然后又由他导演的，这也是我特别佩服他的原因。一般来说，电影不好，问题在导演，电视剧不好，则是编剧的问题。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是光影、色彩、造型、故事相结合的艺术，通过导演的整体把控来完成。在通常的90、150分钟里，通过这些元素的烘托，讲出了一个精彩的故事。而电视剧不求光影、不求色彩，只求编剧沿着故事线清晰地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故事线的开头和结尾很难呼应，必须有完整的故事链条。这个故事要精彩，必须有不断的剧情冲突来推进，但也不能太长太乏味，让观众觉得无聊。这是很考验编剧和导演功力的。 有时我们看到有的电视剧，开头很精彩，但是随着故事的展开，剧情出现断层，或者虚构的痕迹明显，说明导演对整个故事情节的架构能力不够。 #

用电影手法呈现电视剧情节也有例外，比如最近热播的《墨镜大王》《芳华》，但毕竟是少数。 #

《郁郁葱葱》是天津作家龙一的短篇小说，几乎是一个故事的缩写。姜伟能够把它改编成30集的电视剧，确实丰富了很多内容，而且他所丰富起来的内容是如此的新鲜和令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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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的看法是，姜伟在《沉默的证人》和《阴险》的剧情描述上更加客观、人性化，没有概念化，没有那种标签化。20年前拍《沉默的证人》的时候，大概还没有主旋律这个概念，但毫无疑问，这两部剧应该属于主旋律的范畴。拍主旋律电视剧有时候容易陷入政治插图模式，那种为了表达某种正确性而不自觉流露出的政治谄媚，但姜伟的两部作品好像没有这种迎合的痕迹。在人物形象的设计上，姜伟完全没有那种完美的人设。他剧情里的余则成和周马，一开始就不是完美的人。作为菜鸟警察，周马在某次抓捕行动中被地毯绊倒，失去了警察的形象。在抓捕冯伟的时候，手枪也从他手里掉了下来； 余则成最初的认识只针对左兰，他长着一张朴素的面容，小眼睛里却满是狡黠顽皮的笑容和心里的小计划。 #

姜伟剧中这两个角色的精彩之处在于，他们向我们展现的都是生活中我们身边普通人的形象，很符合当下观众的审美观点。《沉默》中陈俊伟连环杀人案的残忍让人咬牙切齿，但其童年经历导致的心理裂变却让人同情；吴站长的贪婪甚至到了习惯的地步，但细细品味，他的行为还是符合人性的。李亚是一个反传统的人物形象，并不刻板。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对自己信仰的坚守者，对自己阵营的忠诚也无可厚非。 #

在剧情的设定上，姜伟同样没有让非黑即白的观念影响自己对剧情的把握，没有让意识形态的框架束缚自己的思考，他对陈俊伟、吴站长、陆巧珊、李亚、谢若琳等人的行为的描写，都是以个体在社会环境属性中的存在来阐释，他的描述始终徘徊在人性真实的一面（包括人性的灰色地带），描绘出社会环境带给人性的各种状态。

姜伟的作品吸引我的地方，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喜欢让自己的作品出乎观众的意料，将情节埋得更深，在创作者和观众之间营造一种玩味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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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姜伟的“戏感”大概是指他的作品贴合观众的喜好，以及观众互动带来的娱乐性。的确，作为观众，我被他剧情设置中的“惊喜”和“深度剧情线索”，以及谜中谜、悬念中隐藏的神秘惊悚心理犯罪《沉默》这部剧吸引住了，让我停不下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休息），只能一集一集地看，没有睡意。看有吸引力的剧时，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只有那些不吸引人的剧，让人昏昏欲睡，睁开眼才发现这一集还没有结束。 #

一种流行的艺术形式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你还要求什么呢？ #

电视剧《潜伏》在网上获得了极高的评价，认为这部电视剧对于我国谍战剧的发展有着标志性的意义，深刻影响了10余年来谍战剧的创作，为谍战剧的创新树立了难以逾越的典范。其实在《潜伏》之前，国外已经有谍战剧的好例子了，但国内的导演大概受限于某些条条框框，不敢去尝试，于是姜伟成为了第一个尝试的人。 #

《潜伏者》之后，有一部沙溢、罗海琼主演的《错隐者》，看了开头就没再看下去了，记得里面有很多旁白。我个人觉得（不太确定）自从《潜伏者》的旁白模式之后，之后的谍战剧都是有旁白的。

我从《邪不压正》之后看的谍战剧中，我觉得张嘉译、宋佳主演的《悬崖》和林永健、海清主演的《黎明之前》都很不错。当然，未来十几年还会有很多不错的谍战剧，比如碧玉小说改编的，应该会越来越好，不过我没看过，这里就不便妄加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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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姜伟在《隐者》和《沉默》这两部戏的打磨上花了不少功夫，没有马虎，也没有大意。不过，任何一部影视剧，总会有一些不完美的瑕疵。距离上一次翻拍《隐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真的记不清当年看的时候有什么样的疑惑。唯一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余则成和吴站长在机场等飞机的戏，翠萍正好坐着雇主的车来到机场，两人相遇却因环境所限，没能相认。余则成急于把鸡窝里藏的金银财宝告诉翠萍影视剧观后感，便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一个三叉戟形状的鸡叫声来暗示翠萍，这个动作有些唐突，现在还是不明白，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剧情可以传达吗？ #

说实话，很多电视剧在一些小细节上的处理太过随意，影响了整部剧的观影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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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和李先生夫妇出去旅游，在酒店休息的时候看了电视里的《无间道》。剧中有一个场景是王志文在地下室和人说话，隔着厚厚的花岗岩墙，靳东都能听清王志文的对话。就连一向对电视剧宽容的莫青都对这个剧情提出了质疑。被这种愚弄观众智商的胡说八道毁了，所以只要看到这种没有诚意的电视剧，我就会立刻停止对眼睛和精神的伤害。

《阴险》剧情肯定还有其他不合理的地方，但我实在想不起来，看的时候应该记在小本子上的。 #

或者也许有一天我会重新讨论这些旧事。

刚刚看完《沉默》这部剧，虽然还沉浸在情绪中，但冷静来看还是觉得有一些细枝末节、粗糙之处，值得商榷。最大的感受是，我觉得冯伟卧底的剧情其实有些牵强，至少是有些薄弱。从剧情上看，冯伟卧底对于苏安慧乃至莺歌贩毒集团的覆灭作用并不是特别大。以现有的侦查手段，我不认为警方需要安排卧底来抓苏安慧的罪证和莺歌。冯伟卧底完全是为了成全周妈和叶小静的爱情线。当然客观上来说第一考试网，冯伟卧底线让整部《沉默的证人》剧焕发了生机，但如果把这个支线剧情做好，也就是所谓的“强化”，能够令人信服，那就更好了。 《沉默》这部剧中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张茹被送进了冯、苏二人的拘留室。这个细节的安排有些粗糙，其实也没什么意义，起不到《潜伏者》中徐宝峰被关进监狱时延长剧情紧张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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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为了撑起整部剧，冯伟的卧底剧情必不可少。而且因为25集，苏安晖这个支线剧情真的没有太多的余地，主线和支线剧情应该各有侧重影视剧观后感，不然就显得格格不入了。这点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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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沉默的证人》让我觉得姜伟或多或少受到了美剧的影响。美剧、美片之所以那么优秀，就是因为总能把姜伟的“意外”运用到极致，而且常常在“意外”之外还有“意外”。有时候你以为剧情应该快结束了，结果却一转眼又一转。更让人惊叹的是，美剧、美片能把“意外”中的“意外”演绎得如假包换，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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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阴险》，和我同龄的人，小时候大概都看过朝鲜电影《无名英雄》和前苏联电影《春天的十七个瞬间》。我第一次看电视剧《阴险》时，第一印象是它的风格和《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很像。后来在网上看到有人提到《春天》和朝鲜的《无名英雄》。 #

但姜伟显然是个聪明人，他的故事架构虽然沿袭了这两部电影的痕迹，但人物塑造却与施季里茨、余林两位男主角的完美完整形象截然不同。除了丰富中国式的“意外”，他还投入了人物身上普遍的爱。最重要的是，姜伟竭尽全力雕琢这些艺术调味品，对观众真情流露，打磨出了一部相当不错的谍战剧。 #

爱情永远是一切艺术的灵魂。《沉默》中的周妈与冯炜、叶小静，《隐者》中的余则成与左兰、翠萍或婉秋。两部剧中的爱情戏，的确是画龙点睛之笔，给观众一种既缠绵悱恻又揪心的感受。余则成与翠萍感情的不落窠臼的描写，成为整部剧最大的看点。

《春天》和《无名英雄》都没有这些爱情的描写，基调比较严肃，但看起来也挺好看的。不过这种美好就像看纪录片一样，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共鸣。如果姜伟的两部作品都缺少了这些爱情的描写，剧集的号召力会不会降低，剧情会不会苍白？谍战剧、悬疑剧的风格比较僵硬，我觉得爱情这种软性的参与，可以让僵硬的剧集产生一种放松的效果。

我在看作家的作品时，常常会觉得有些作家有特定的写作风格。比如我对比过《沉默的证人》和《阴险》这两部电视剧，虽然类型不同，但我发现两者身上都能找到姜伟的风格。比如剧中关于爱情和胜利的感染力的背景音乐、低调的片尾曲等，都有着相似的旋律，剧情设置的一些细节也有相互的影子。这让我想起，编剧和导演在锻造作品时，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自己的习惯、喜好和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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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写这篇看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的评论？仔细想了想，觉得是一份激情让我动笔。写作需要某种情感。这几天看了电视剧《沉默的证人》，没想到20年后这部剧依然深深地吸引着我。感觉心里有一种情感需要释放，写作是我最好的宣泄方式。我是一个理性的人，但我发现自己本质上还是很感性的。我很佩服姜伟导演的才华，想写点东西来表达对他的敬意。 #

好像姜伟自从2023年的《狩猎场》之后就没再推出新作品了，十年磨一剑，期待姜伟导演能再推出一部力作，满足我的心灵。